自从印乐法师接替释永信开始改革少林寺之后,少林寺真的变了很多,但是这种变化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承受的住。
有传闻说印乐法师的改革实在太狠,有30多个和尚因为受不了连夜逃走,为了求证记者也是赶到少林寺亲自调查,结果却出乎意料。
一座庙有着这么两本账,一本写满了钱,一本却写空了心,这就是这些年我们眼里的少林寺,释永信作为方丈的这些年,将“少林寺”一砖一瓦的弄成了一个大型企业,你说他是得道高僧我可能不承认,但是你说他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,我是承认的。
他真的是凭借一己之力把“少林寺”运营到了极致,从他接手少林寺的那天起,古老的寺庙仿佛一夜之间挂牌上市,释永信的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,他把少林功夫打包成全球巡演的拳头产品,门票收入流水一样流淌进少林寺。
影视授权、网络游戏、联名文创,但凡能来钱的路子,他走得比谁都快,少林寺的金字招牌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台无往不利的印钞机,游客们走进山门烧一炷香都能扫码支付,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来朝拜佛祖的,还是花钱来参观一家公司的。
少林寺名扬四海、富可敌国,连带着一地的百姓都靠它吃饭,可第一本账越厚,人心里的问号就越大,方丈本人坐豪车、用最新款的电子产品、周旋于名利场,谈笑风生间哪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清寂?大家心里信仰开始动摇,我们拜的到底是佛还是钱?
那本被忽略的“心账”才是少林寺倒下最关键的原因,释永信的师父圆寂前写的信中就对他忧心忡忡,甚至动过将他逐出师门的念头,现在看来释永信的师父才真是早就看透了一切,只是最后还是让释永信“上了台”,也犯了错。
释永信因为犯错被捕,佛教也注销了他的戒牒,新的方丈也上任了,一切都水到渠成,新上任的方丈原本是白马寺的方丈印乐法师,这位新住持没有团队也没带资本,带来的云开(Kaiyun)是一把锄头和一身土气。
他在白马寺时就以农禅并重闻名,网友记录着他开着拖拉云开(Kaiyun)机干活的照片,这才是真正走入生活的僧侣,他到了少林寺就开始进行改革,将之前自己在白马寺里的那套理论用在少林寺的治理上。
开辟出一片新的菜园,种上了应季的蔬菜,方丈也得下地干活,佛法不在高阁之上,而在这一锄一地之间,回归常人气之后,印乐法师又开始了第二道改革,亲手斩断所有财路,寺里那些卖玉器、卖字画的商铺全关了。
满世界跑的武僧表演团也叫停了,更狠的是他取消了所有的扫码支付,游客想敬香寺里免费提供三支,你若心诚可以往功德箱里放钱,多少人家不管,一切随缘,这几刀下去算是把释永信最挣钱的几个项目全毙了。
然后就是把老规矩捡起来,“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”,现在少林寺的和尚天不亮就得上殿念经,念完经就得下地干活,这日子和过去喝茶看报、“上班打卡”式的修行完全不一样,但这才是人们印象中的佛教。
印乐法师这三板斧下去,寺里寺外都炸开了锅,很快就有传闻说不到一个礼拜就有三十多个和尚受不了这份苦,连夜卷铺盖走了,有记者跑去求证,少林寺给的回应也是非常有“深意”,人家说的是“没听过”、“具体情况不清楚”。
这回答比“是”或“不是”有意思多了,它没否认,因为这事太合乎情理,过去在少林寺有多少人念的不是佛经而是生意经,那些习惯了聚光灯和掌声的武僧,突然让他们去田里拔草,心里的落差能不大吗?那些靠商业提成过活的“大师”如今财路断了,不走还留着做什么?
这就像一家公司搞壮士断腕式的转型,那些靠旧模式吃饭的人自然会被甩下车,走了的或许正好是那些心里没佛的人,佛门想要真的清净就先得把人给清净了,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眼前,清净是清净了,那这人人张口等着吃饭的应该咋办呢?
少林寺家大业大,几千口人每天的嚼谷就是一笔巨款,以前有门票、有商演、有天价香火,钱来得又快又猛,现在这些主动脉一刀切断,光靠功德箱里那点“随缘”的钱,能撑起这么大的摊子吗?
免费提供清香,香客是高兴了,可采买和维护的成本谁来出?景区里连个卖水的地方都没有,游客的体验又该如何保证?理想很清净,现实很沉重,白马寺的模式好,可白马寺规模小,没背着少林寺这么沉重的商业和利益纠葛。
少林寺不仅是一座寺庙,它是一个巨大的文化IP,是当地经济的支柱,释永信养活了景区内外无数的家庭,而印乐法师或许只想养活僧人那颗修行向佛的心,两人之间的运营模式差距巨大,不是种点地就能弥补的。
说到底少林寺的这场问题还是在于“佛教本质”,大家想要的到底是哪种佛?是能拉动GDP、和外国搭线的文化企业,还是能让人放下烦恼、获得片刻安宁的家园?其实大多数人想要的无非就是“本分”。
僧人就守住修行的本分,青灯古佛、苦研佛法,而不是追名逐利、油滑世故,寺庙就守住清净的本分,别搞得像个庙会集市、乌烟瘴气,信仰就守住慈悲的本分,把十方香客的善款,真正用到渡人济世的地方去。
我们走进庙门不是为了看谁的佛像更金碧辉煌,而是想在缭绕的香烟和悠远的钟声里,让自己的内心归于平静,当少林寺剥离了商业化之后,纯粹的信仰在今天的中国还能不能活下去?甚至活得更好?现在还不得而知。
印乐法师的改革注定是痛苦的,甚至会充满争议,但不经过痛苦的洗礼,少林寺怎么会回到最初的那个样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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